回家之路杀机四伏:329名红军战士,从新疆到延安的万里惊魂!
1940年的新疆,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气息。那个号称“新疆王”的盛世才,屁股开始坐不住了,渐渐倒向了重庆那边。他早年为了巩固统治,曾一度与苏联和中共走得很近,甚至在1938年秘密加入了联共(布),但随着国际形势的变化,这位政治投机客嗅到了新的风向。
对于滞留在迪化(今乌鲁木齐)的那群特殊人物——西路军的幸存者们,这意味着安稳的日子到头了。他们以“新兵营”的名义在此学习、休整了近三年,是党中央千方百计从马步芳屠刀下保存下来的革命火种。如今,国民党的特务已经像苍蝇一样盯了上来。
消息传到当时中共驻新疆代表陈潭秋那里,他心急如焚。他把同志们召集起来,话语沉重却坚定:“中央和毛主席一直挂念着大家。国民党想把我们这批人吃掉,我们是党的宝贵财富,必须马上送你们回延安!”
一场惊心动魄的归家之旅,就此拉开序幕。
临行前夜,一盆盆炭火烧得正旺。火盆里,两年多的心血化为灰烬。那些密密麻麻的课堂笔记、无线电报务图,统统在烈焰中卷曲、变黑,最后只剩下一撮无人能懂的灰。任何一个可能暴露身份的字条,都不能留下。
盛世才提供了二十多辆卡车,表面上是“欢送”,实则巴不得早点甩掉这个烫手山芋。每辆车上都装了三个大油桶,两个装着保命的汽油,另一个则被悄悄塞满了封存好的枪支弹药。对外,他们有了一个统一的身份——“苏联归国华侨”,要去延安大学参加抗日。
1940年1月1日,大雪纷飞,天地一片苍茫。车队在毛泽民等人的挥手送别中,缓缓驶出迪化城。翻越海拔六千多米、积雪皑皑的天山山脉,一路颠簸,途经吐鲁番、哈密,直到甘肃安西,还算有惊无险。
可一踏入河西走廊,气氛瞬间就变了。这里曾是西路军浴血奋战、最终兵败的伤心地,国民党的势力盘根错节。车队开到高台县城外,立刻被一个团的兵力拦下,如临大敌。
士兵们被命令下车,不准携带任何行李,徒步进城住进一家旅社。刚进城时,城门口只有四个哨兵,没过多久,增加到一个排,再过一阵,直接变成一个步兵连。城墙上,全是端着枪来回巡逻的黑影。旅社门口更是被士兵围得水泄不通,上个厕所都有人盯着。
领队的陶子健同志怒不可遏,向当地驻军提出严正抗议,要求保障他们的人身安全,对方却置若罔闻,摆明了就是要给个下马威。
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关头,一阵巨大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。一支由一百多辆卡车组成的苏联援华车队浩浩荡荡地抵达了高台。这些苏联卡车个个威猛,车顶架着机枪,车上的苏联红军士兵,人手一支冲锋枪,腰里别着手榴弹,气势完全压倒了当地的驻军。
苏联人通过翻译了解情况后,二话不说,直接派代表去向高台县政府和驻军“抗议”,话说的很直白:立刻撤掉所有哨兵,不然出了任何问题,后果自负。面对这群“老大哥”,国民党驻军立马就怂了,灰溜溜地撤了兵。
那天晚上,饥肠辘辘的战士们没顾上吃饭,在深夜11点悄悄集合,发动汽车,趁着夜色逃离了高台这座是非之地。
隆冬时节,滴水成冰。一天没吃热饭,没喝热水,战士们在敞篷卡车里冻得浑身发僵。实在受不了了,就跳下车,跟着汽车在雪地里跑步取暖。饿得前胸贴后背,就把裤腰带再勒紧一扣;渴得喉咙像要喷火,就抓一把冰冷的雪塞进嘴里。
幸运的是,苏联车队很快赶了上来,主动将这支孤立无援的队伍夹在他们庞大车队的中间,形成了一个移动的保护圈。就这样,他们顺利抵达了张掖。
从张掖到兰州,要翻越乌鞘岭。大雪封山,积雪三尺多厚,汽车根本爬不上去。战士们只能跳下车,用镐用锹,在刺骨的寒风中铲雪开路。几十个人喊着号子,连推带拉,花了四个多小时才把一辆辆汽车弄上山顶。
推车的时候,他们看到了令人心碎的一幕。路边,一群衣衫褴褛的民工在国民党监工的皮鞭下修路。那些民工动作稍慢,雨点般的棍棒就落了下来,惨叫声在山谷里回荡。后来他们才知道,这些所谓的“民工”,大部分都是西路军战败后被马步芳俘虏的红军战士。昔日的战友,如今竟以这种方式重逢。
抵达兰州黄河铁桥时,新的麻烦又来了。这座由德国人帮助设计建造、号称“天下黄河第一桥”的钢铁巨龙,是重要的战略通道。守桥的国民党军队以“提防日军轰炸”为由,死活不让车队通过。
车队被硬生生堵了三天。幸好,八路军驻兰州办事处送来了干粮。一同被堵的苏联车队也仗义地陪着等了三天。经过反复交涉,对方才勉强同意在天亮前放行。战士们的卡车再次混入苏联车队,悄无声息地渡过了黄河。
过了兰州,苏联车队就到达了目的地。从此刻起,这三百多人,只能完全依靠自己了。
车队刚加满油准备出发,一辆国民党的小轿车就跟了上来,车上下来三个人,自称是“奉命”陪同去延安搞统战工作的。谁都清楚,这就是派来监视的特务。
一路上,这几个特务处处使绊子,通知沿途站点不给加油、不卖饭食,企图把车队困死在半路。在彬县,当地驻军更是直接把车队扣下,强迫所有人站着听他们“训话”。
从早上八点到下午四点,整整八个小时,不给水喝,不许坐下。国民党的大小官员轮番上阵,污蔑共产党,煽动大家去重庆。有些体弱的同志当场就昏倒在地,口吐白沫。他们还想搞分化瓦解,要求“个别谈话”,但没有一个人动摇。
战士们的态度很明确:要去就去延安,除了延安,哪里都不去!这种宁死不屈的决绝,让对方的阴谋彻底破产。
车队在咸阳又被拦了五天,最后不得不把两辆车的汽油并到一辆车上用,凑出15辆车继续前进。八路军办事处的林伯渠老人亲自送来两大车饼子,叮嘱他们,前面的路更难走,要做好步行回延安的准备。
最后的关卡,是洛川。这里是国民党胡宗南集团和青海马步芳的部队马禄旅,专门用来封锁陕甘宁边区的。他们一到,就被马家军围在一个广场里,与外界完全隔绝。
此时,离边区只有一步之遥,回家的渴望已经压倒了一切。战士们积压了一路的怒火彻底爆发了,纷纷请战,哪怕是拼了这条命,也要冲回家!
领导当机立断,下达了最后的命令。打开那个藏着武器的油桶,取出枪支弹药,做好战斗准备。万一对方开火,就地冲上山打游击,也要打回边区去!
1940年2月5日拂晓,天还没亮,三百多名战士集合完毕,以标准的五路纵队队形,迈着整齐的步伐,朝着边区的方向,径直前行。
公路两旁,马家军的士兵们都看傻了。他们荷枪实弹,刺刀在晨光中闪着寒光,机枪也架好了,黑洞洞的枪口全都对准了这支沉默行军的队伍。可这支队伍没有一个人退缩,他们昂首挺胸,目不斜视,就这么从枪口和刀尖下,一步一步走了过去。
当远方那面迎风招展的红旗出现在视野里时,所有人都再也控制不住了。他们不约而同地开始奔跑,冲向那片魂牵梦绕的土地。锣鼓声、鞭炮声、口号声震耳欲聋,戴着八路军袖章的同志们张开双臂,迎接着这些九死一生的归人。
一个月零五天,三千多公里的路程,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。他们用钢铁般的意志,走完了这段从地狱到人间的回家路。
这段归途,与其说是地理上的迁徙,不如说是一场信仰的淬炼。国民党反动派的层层阻挠和百般刁难,非但没能瓦解他们的斗志,反而像一块磨刀石,将他们的信念磨砺得更加锋利。他们用脚步和决心,戳穿了所谓“抗日民族统一战线”背后隐藏的虚伪与杀机,也向世人证明了,没有什么力量,能够阻挡一颗想要回家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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